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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鸽子们的联文】师徒父子之融冰【桃饼】

纲丝节联文交作业了,全文7000+,小甜饼预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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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、

彼时烧饼尚且年少,刚来北京没多久,被爸爸拽着去了还没什么名气的德云社,看着面前比自己高不出多少的郭德纲,瞪着一双小眼儿直勾勾盯着他瞧,郭德纲正跟烧饼他爸爸说话,冷不丁看了过来,烧饼没个防备对上了那双眸子,打生下来这么大,在家挨揍都没怕过的小霸王,头一次打了个哆嗦,缩了缩脖子往他爸爸身后躲了躲。

郭德纲看了躲在爸爸身后的小孩儿,抿着唇一乐:“哟,少爷还认生呢。”

“嗐,他才不认生呢!”烧饼爸爸看着烧饼这样子微皱了眉,拽着烧饼往前推搡一把:“快,叫师父!”

“别介啊,我这儿还没应下呢。”郭德纲上手拦着俩人。

“您不应我还不叫呢!”烧饼愣劲儿上来,张口就顶,被他爸爸一巴掌打在后脑勺上:“瞎说什么呢!”转头跟郭德纲赔着笑脸:“您别往心里去,小孩儿不会说话。”

“不能。”郭德纲眯眼笑着,瞧着孩子这样儿倒是比方才多了几分喜欢:“听过相声吗?”

烧饼只管愣站着不动,也不答话,烧饼爸爸着急,平时多机灵的孩子,这会儿怎么一句话说不出来,暗地里恨铁不成钢的踢了烧饼一脚,讪笑一声:“他经常听,这不是我好这口儿么,他还学过板儿呢!”

“嚯,学过板儿,那来一段儿听听?”

“诶行,健锋,快,板儿拿出来给郭老师来一段儿。”

烧饼看着爸爸这一副上赶着的模样就烦,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,看见那人带着笑意的脸就觉着浑身不舒服,总觉着……今天要是喊了师父,以后就没好日子过了,小孩子心性上来把脸一扭脆生生回了一句:“没带!”

“没带?你这孩子……来前儿不说了让你带着吗!你说你一天天脑子里能记住什么!”烧饼爸爸气急,抬起来巴掌就要往烧饼身上打,烧饼梗着脖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。

“行了行了哥哥,孩子没带就没带吧。”郭德纲拦住烧饼爸爸:“这孩子我收了。”

“什么?真的?!哎呦那我可太谢谢您了!”烧饼爸爸本来就喜欢曲艺,卖了东北老家的房子带着孩子跑到北京来投师学艺,练过杂技,学过快板儿,这要是德云社不收,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去哪儿。

“这话就见外了哥哥,你放心吧,孩子跟我这儿我就当自己孩子一样。”郭德纲拍了拍烧饼爸爸肩膀让他宽心。

“放您这儿我没什么不放心的,您该打就打,该骂就骂,千万不用手软,我们知道都是为了他好。”烧饼爸爸说到这儿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拉了烧饼到身前来:“快,给你师父磕个头。”

烧饼一看爸爸转头就给自己卖了,心里一百个不乐意,哪儿还肯跪,只不过老爸在身后怕挨揍,低着头不情不愿的喊了声儿:“师父。”

“你……”烧饼爸爸还想教训两句,让郭德纲挥手拦住:“诶行了,孩子刚来,你让人熟悉熟悉再说。”

“行吧,嗐,孩子都让他妈给惯坏了,皮的不行,往后您多担待。”烧饼爸爸眉开眼笑,这会儿只顾着高兴,也不去挑烧饼的不是。

“男孩儿皮实点好,太娇气的我这儿还伺候不了呢。”

烧饼爸爸跟郭德纲又是一番寒暄,算是把这事儿敲定,随后烧爸爸留下了烧饼一个人离开了德云社。

烧饼闹着脾气,自诩也跟着名师学过板儿,身上有两把刷子,你郭德纲算是哪号人物,听都没听过。郭德纲知他小孩儿心性,不搭理他,把他放在了大兴的院子里散养。

烧饼不是没有跟着老师学过艺,但是这次也不知是怎么的,总觉着跟原来不太一样,而且来了又不管他,给他放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,这是怎么个教法,小孩子琢磨不透这些,又有其他的新鲜玩意儿吸引,一时也就把这放在了脑后。

烧饼哪里是闲得住的主,在院子里成天戳鸡斗狗,外边儿跑着打个架斗个狠,得亏是岳云鹏跟孔云龙几个人护着他才没在外边儿吃了亏,但是在郭德纲这儿就不成了,被逮住就是一顿打,笤帚疙瘩,鸡毛掸子,能挨的都挨了个遍,偏烧饼死猪不怕开水烫,郭德纲要打,他就梗着让打,一句错不认,一句话不听。

郭德纲知道这孩子心里还是不认自己这师父,要收儿徒,哪儿有这么简单,一个头磕在地上容易,让他心里认可一个从前听都没听说过的人当师父,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事儿,郭德纲也不急,他看重的是烧饼直来直去的性子,没心眼儿,天真善良,本质上是个好孩子,既然心里不认,那每次打孩子都是只管打,只让他知道这事儿不对,其他的一句不多说。

2、

这天跟往常一样,烧饼几个人在大院里喂完了狗,拾掇利索了东西准备出门给自己找点乐子,刚迈出条腿。

“等会儿!”孔云龙在后边儿喊道。

“没走远呢。”烧饼顺嘴接茬。

“不是!出不去了,师父让咱们去茶楼帮忙呢,听说还能看今天晚上的演出。”孔云龙一溜小跑跑过来,一只手臂压在烧饼肩上喘粗气。

烧饼前一天刚让师父追着打了一顿,这屁股还疼着呢,一听师父在那地儿,心里抵触的很,但是自打来也有小几个月了,还一次都没去过,以往只听别人说的热闹,这机会也是难得,心里猫抓似的,想去又别扭。

还得是孔云龙看出了小孩儿心思,哄着劝了几句,烧饼特别识趣,给个坡就下,咋咋呼呼就跟着几个哥哥上了车。

一路上孔云龙嘱咐了好几次,到时候别乱说话,该叫人叫人,眼里有活儿,让干什么干什么,机灵着点儿,别乱跑乱闹的,这话就差指着烧饼脑袋说了,他倒也答应的挺响,孔云龙几个看他那样儿就知道根本没听进去。

到了地方,有人在后门口正等着他们,引着几个人进去,来到了后台,见着师父郭德纲正跟着几个不认识的人对活,其他人也都按部就班准备自己的东西,没有人在意这几个进来的孩子。

郭德纲瞧见他们直接挥手打发他们去前边儿帮忙打扫卫生,后台规矩重,几个人不敢乱看,唯独烧饼张牙舞爪的左瞧右看,被哥儿几个好赖摁着脑袋带了过去,分配了工具直接就去了前边儿大堂。

岳云鹏几个平时也时常干这活儿,打扫起来是得心应手,烧饼虽然没干过,但小孩儿机灵,有样学样,也干的像那么回事儿。

烧饼一边儿擦桌椅板凳一边儿打量这个茶楼,跟爸爸常去的也没什么两样,要说不一样,那就是台上演出的人,自打来了就听那几个师哥吹牛,吹得师父多了不起多厉害,虽然嘴上嫌他们是哄自己玩儿,但这话听多了到底好奇。

烧饼耐不住性子,干了会儿活就想偷偷摸摸往后台去瞧,看了看周围的人,顺着墙角黑影就往后边儿走,还没走出两步去被人一把拉住:“干什么去。”回头一看是正拿着墩布的岳云鹏。

“我我就看两眼,不干啥。”烧饼咧嘴一笑企图蒙混过关。

“不成,那儿不让过去。”岳云鹏虽然看着愣,但一点儿不傻,攥着烧饼的手腕儿不放。

“我就看一眼!就一眼!”烧饼想使劲儿挣脱,岳云鹏本来就站的不稳,手上又有东西,哪儿拽得动这个小胖墩儿,俩人一拉扯,脚下的塑料水桶跟墩布“晄浪”倒在地上,水撒了满地,吓了俩人一跳,还是孔云龙着急过来提醒:“别愣着了两位爷,赶紧收拾了!”

这一声儿动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,偏郭德纲往台上递东西来看见了,瞧那一地狼藉皱眉训道:“怎么回事儿,拖个地怎么跟打仗似的。”

“没事儿没事儿,都是我不小心,我这就收拾干净师父。”小岳捡起来墩布把话揽到自己身上,烧饼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
“能不能干,不能干回切,别跟这儿给我丢人。”话是这么说,但一看这情形郭德纲就知道是谁惹的祸。

“能,能,您放心,马上收拾。”岳云鹏推了推傻愣着的烧饼,挽起来袖子就开始干活儿,郭德纲见着,也没再说别的又回了后台。

烧饼是个实心眼儿,见着师哥回护自己有点儿抹不开脸,挠了挠头小声嘟囔了句:“谢谢岳哥。”

“行啦,赶紧干活儿吧,一会儿早完事儿还能看演出呢。”岳云鹏也没放心上,呼噜了一把刺儿头就开始干自己的活,烧饼哪儿能干看着,也挽起来袖子去重新打了桶水来帮着擦地。

小插曲并没有影响打扫的进度,几个人杂而不乱,手脚麻利的收拾干净了大堂,离观众入场还有一段儿时间,后台已经开始紧锣密鼓的安排,倒是他们小哥儿几个一时得了空,去大堂的边角上寻了个不碍事儿的地儿猫在一块儿。

烧饼年纪虽小,但也算是跟着老爸走过南闯过北,好玩意儿听过不少,要说好坏优劣也能听个七七八八,平日总听他们聊这新认的师父的能耐,虽犟嘴不认,这会儿倒真起了心思听。现在他站着也累,想一屁股蹲坐下又赶上后面疼,暗暗嘀咕了两句“手真黑”,只得撇着个嘴蹲在角落。

等到了点儿观众陆续入了场,郭德纲把几个人给安排在台下的空位零散坐着,这机会可当真难得,平时徒弟哪有这个待遇,都是几个人猫在幕后悄么声儿的听,还不能出音儿,他们几个只管偷着乐,哪儿知道这是师父给争取来的福利。

台上报幕声起,台下渐渐安静下来,头一个是快板书。一套开场板打完烧饼就没了兴趣听,他曾学过高派的快板,虽然那天梗着脖子没给郭德纲表演,但自觉还是有几分样子,台上这人打的又没老师好———没劲。

烧饼趴在桌上戳着瓜子盘百无聊赖,耳闻“郭德纲”三字才勉强给面子仰头瞧瞧。这是他第一次坐在台下看郭德纲,本来是存着看笑话的心,想拆穿师兄弟们的话,哪儿成想打郭德纲一上台开了口,烧饼的思绪就全跟着台上走了。

台上是一出《卖估衣》,简单几句垫话,场子就热闹起来。台上那人一笑一闹直接就把人拉进了情境里,台下虽然杂乱闹腾,可台上那人的话字字清晰入耳,活灵活现的神态,一把嗓子更是没得说,一声吆喝下去惊得烧饼好久没回过神,烧饼挠了挠头皱着眉:“这……这嗓子也太亮了吧……”几个包袱一翻,台下哄堂大笑,烧饼的小眼儿也笑的眯成了条缝儿。

一场演下来,台上的人鞠躬下了台,台下的人还意犹未尽,嘴边儿上噙着笑飘散不去,烧饼那点儿脑容量,还没学会节奏,控场那些词儿,他只觉着,郭德纲往台上一站,就好像会发光一样,他怎么也想不明白,那个台下矮小黝黑的人,前些日子追着自己揍的人,怎么一上了那方寸大的舞台,就像变了个人一样。

烧饼不傻,他分得出好赖,但是……闹了这么久的脾气,一下就接受那小爷岂不是太没面子了!烧饼扭头去看那几个师兄,都是敬服的样子,瘪了瘪嘴不大高兴,又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,索性一蒙脑袋,爱咋咋地!

不过承认人的水准后好像也不是那么委屈了,揉揉身后,嘶……还是疼!烧饼自己给自己逗笑了,咧着嘴傻乐,这一幕恰好让郭德纲看在了眼里,嘴角也不自觉露出笑意。

3.

自那天从茶楼回来,烧饼像变了个人,虽然改不了戳猫逗狗的性子,被逮住还是少不了一顿打,但是他也不再拧着劲儿跟郭德纲死犟,疼得狠了也喊着师父求饶,没啥事儿的时候还跟着师兄一起练练基本功,拿出自己的板儿来显摆显摆。

这天起个大早,岳云鹏跟往常一样拿了张法治晚报跟字典练自己的普通话,烧饼瞄上他好几天了,见他拿了报纸出门也赶紧凑过去:“岳哥,练啥呢?”

“普通话啊,你不是天天见吗。”岳云鹏喝了口温水润润嗓子,抻开了报纸。

“那你这玩楞好使不?”烧饼这一嘴东北大碴子味儿还没改过来。

“你练时间长了他就好使了。”

“是吗?那我跟你一块儿呗岳哥。”

“行啊,我分你一张报纸,你自己念吧。”

等过了十分钟之后,岳云鹏开始后悔自己这个决定。

烧饼拿了报纸抻开就读,读来读去读的还是东北话,一点儿不带改的,还他娘的特别大声儿,极具感染力,岳云鹏紧急叫停:“停停停!你这噶哈……呸,干什么呢?!”

“我练普通话啊?”烧饼还一脸无辜。

“不是,有你这么练的吗,你那不对的音你得改过来啊!”岳云鹏拍着报纸。

“哪儿不对了?我觉着我读挺好啊。”

“来把报纸给我来,你看这句,你再读一遍。”

烧饼挠挠头凑过去顺着岳云鹏指的读:“周某不样银吃饭。”

“……”岳云鹏非常无语,把报纸跟字典拍他身上:“滚滚滚!你去那边儿读切!”

“不读就不读……咋还急眼了呢……”烧饼抱着字典自个儿跑远处台阶上儿坐着看。

翻字典没看两页就坐不住了,这有啥意思,一点儿意思也没有,烧饼坐大门口叼着根草百无聊赖,眼瞧着面前一帮半大小孩抱着球跑过去他出声儿喊住人家:“唉!你们干嘛去!”

“打球儿去呗,你也一起啊?”抱着球那小孩儿还挺热情。

“我不去,我还得学习呢。”烧饼装模作样拿起来报纸抖了抖。

“切,你是不是球打的不行怕输啊!”

烧饼哪儿受得了这个,让人拿话一激脑子就热,扔下报纸站起来就走:“谁怕输谁孙子!”

一伙小孩儿打打闹闹跑去不远处的空地上打球,烧饼仗着自己胖撞来撞去的还真没落了下风,小男孩儿浑身都是使不完的精力,肆意在球场上挥洒着汗水,烧饼把其他的都抛到了脑后,也不记着自己今天还有活儿要干。

几个小孩儿打累了闹闹哄哄的去买冰棍儿,一场球打完早都开始称兄道弟了,都是这一片儿的,以前也都或多或少的见过,更别说烧饼这刚来就惹事不断的主了。

打头那个嘬一口冰棍儿,拍着烧饼肩膀:“可以啊你这球打的,以后还跟我们打吧!”

烧饼止不住的得意:“也就一般般吧。”

小哥儿几个打打闹闹往那打球的空地上走,一穿白衣服的小孩儿看见他们回来花着一张脸跑过来,撇着嘴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球场上那伙人:“哥!他抢我们场子!”

“什么?!不是让你看着地方吗!”打头那小孩儿往那一瞧,都是年龄相仿的孩子,顿时来了底气。

“我,他们人多,我打不过。”白衣服小孩儿抹了把眼泪哼哼唧唧。

这本来就不是什么正规球场,一块儿空旷地上立了个球筐,谁来的早谁用,有时候一伙人一占就是一天,他们几个打完去买冰棍,特意留下了这个人看着地方。

“诶呀去去去,后边儿去。”打头那个一看他弟弟这样就烦,身后跟着这么多人,要是不去把场子找回来,那岂不是让人看扁了?

挽着袖子一派小大人的作风冲烧饼扬了扬下巴:“诶,今儿个打不了球了,这不来事儿了,怕麻烦你就先回吧。”

怕麻烦?烧饼听见这话就老大不乐意,干架的事儿烧饼怕过谁啊,当即拍着胸脯要加入:“这话小爷可不爱听啊,就你们几个细胳膊细腿儿的,准让人家干趴下,没我哪儿能行啊!”

这事儿当然人越多越好,哥几个也不客气,气势汹汹就往那边儿走,这事儿能有什么结果,十来个小伙子血气方刚的还能跟你讲道理不成,吵吵两句就开始推推搡搡,再然后一片混乱里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,烧饼大骂一声也加入战斗。

你打我一拳我给你一脚的小孩儿手下都没个轻重,这边正打的难解难分,周围惊动了不少路人,都对着这边儿指指点点的,外出买东西的孔云龙路过,一瞧这阵势心里就有点打鼓,再往人群里一看,那个正薅着一个人衣领骑在人身上小胖子不是烧饼还有谁,赶紧扔下东西边往那跑边高声喝道:“干什么呢干什么呢!”

孔云龙比他们大出几岁,拨楞开了几个缠斗的小孩儿从人堆儿里把烧饼拽了起来,指着那帮小孩儿训:“作业都写完了是吗!你!你是不是住西边儿胡同那个!一会儿我就上你家找你妈去!”

小孩儿就怕找家长,十几个孩子气喘吁吁皮青脸肿的站了两拨,打是不打了,但没一个脸上写着服气的,对面带头的那个撂下一句:“你们给我等着!”带着一帮小伙伴扭头跑了。

“别怂啊你们!爷爷我在这儿等着呢!”烧饼正打的起劲儿,头上挂了彩都不知道,还张牙舞爪的要往前冲,被孔云龙摁着脖子往屁股上踢了两脚唬道:“朱健锋!没完了!”

“哎哟!师哥!”烧饼这才从打斗里回过神来,捂住屁股喘着粗气,刚想回头反驳两句,一瞧着孔云龙愠怒的脸又噤了声儿,但周围还一帮小伙伴看着呢不能太怂,壮个胆子顶了两句:“我们马上就打赢了!”

孔云龙瞪了他一眼,皱着眉挥手把其他孩子也打发了:“行行行都散了吧!”

其他孩子四散逃跑,为首那个领走冲烧饼使了个眼色,小男孩儿的友情就这么简单,一起打了架玩过几回就算朋友了,烧饼也冲他挑挑眉呲着牙一乐。

孔云龙见状又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:“还看,赶紧走!你可真是我祖宗!”

孔云龙押着他去了家附近的小诊所,让人给头上磕破的地儿处理了一下,烧饼回来一路上骂骂咧咧的叫嚣着要把那些人都打趴下,孔云龙也不想搭理他。

烧饼嘴瘾还没过够,一转弯的功夫看见了大门口师父的身影,赶紧猫下腰拉着孔云龙躲大树后边儿:“哎呀妈呀……师父咋来了呢……”

孔云龙给他整的没脾气,知道他是怕挨打,也就随了他,烧饼悄悄探出个脑袋,看见一个女人带着个半大小子在门口骂街。再一瞧,可不就是刚才打架的人么。

别人兴许不认识,但烧饼这成天出去惹是生非的孩子可算在这一片混了个脸熟,刚才烧饼给人打的够呛,一双熊猫眼都出来了。

“你看看给我们家孩子打的!你看看这眼!这身上!有一块儿好地儿吗!”那女人拉着自己儿子冲着郭德纲嚷嚷。

“呸……活该……”烧饼躲在树后边儿啐了一口。

“是是是……对不起对不起。”郭德纲点头哈腰的跟人赔不是,烧饼这才把注意力放在师父身上。

“对不起就完了!你们家孩子有人管没人管啊!”女人不依不饶。

“有有有,您别上火,你看该多少钱我们赔。”郭德纲搓着手有些局促的赔着笑脸。

“这是钱的事儿吗!你是他谁啊!”

“我是他爸爸,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,我没把孩子教育好,您看这样行不行,咱们带着孩子去医院,该多少钱我都出,主要咱们别耽误了孩子。”郭德纲没一句不耐烦,诚诚恳恳给人道歉。

……

那边儿说了什么烧饼已经不在意了,他从来没见过那个在台上闪闪发光的人,在外边儿人人都敬三分的人,在家里不怒自威的人,让人这样指着鼻子骂,何况还是因为自己。

烧饼心酸的紧,缩在大树后边儿,鼻子一抽眼泪就掉了下来,他头一次觉着,自己是个不分好赖惹人嫌的坏孩子。

孔云龙知道他心里被触动,叹了口气揉了揉小孩儿脑袋:“每次人家找来,都是师父这么挨个儿跟人家道歉。”

烧饼心里一抽一抽的疼,比挨打还难受,等郭德纲带着那俩人离开,烧饼抹了把眼泪一语不发的站起来,默默的进了门,走进堂屋,拿了师父平时教训他们用的戒尺,稳稳当当跪在屋子正中。

郭德纲回来也是一个小时以后了,进了门一眼瞧见那身板儿晃晃悠悠跪着的烧饼,好在还没倒下,进屋前就听孔云龙说了经过,关上门绕到小孩儿跟前,笑了笑:“哟,今儿少爷这是唱的哪出。”

烧饼自打听见人进来就努力规整着自个儿的姿势,想让人看见自己真心认错的诚意,想让人知道,朱健锋,不是一个没有良心,不知好歹,屡教不改的小孩儿。

烧饼全身酸疼,手臂已经快支撑不住了,抿了抿唇犹豫着开口:“师父,烧饼知道错了,您,别不要烧饼……”

郭德纲听见这话松了口气,心下安慰,皇天不负有心人,这块儿冰终于是给捂化了,真心换真心,这才是师徒父子啊。

看烧饼这样子就知他没偷懒,郭德纲拿过了戒尺点了点烧饼肩膀头:“起来吧。”

烧饼愕然,猛地抬眼瞧着师父,觉着师父不愿意罚他是不愿意要他了,跪着没动,轻轻唤了声:“师父……”

郭德纲知道孩子心里想什么,眯着眸子笑了笑:“干什么,没跪够?”顿了一顿,伸手拇指摁了摁烧饼额头上包着纱布的地方:“疼吗?”

“疼……”

“疼就是了,打架的后果你也承担了,你跪这儿自省,心里也已经知错了,打不打就没什么要紧的了。”郭德纲揉了把烧饼发顶:“你叫我一声师父,我就得给你遮挡一天风雨,好孩子,起来吧。”

本就是机灵孩子,从前不过是心有不服罢了,如今一点就透,心里也再没什么别扭的,早就热泪盈眶,顺着郭德纲的搀扶哼哼唧唧的起身,还不忘卖个乖巧:“师父,我以后铁定不给您惹事儿了!”

“信你就有鬼了。”郭德纲笑骂了两句,扶着小孩儿回了屋。

写在最后:

师徒父子,情深似海,不需要言谢,一举一动皆能证明,父子本来就是一家人。

跟着师父学的一身的本领,靠着这一身本领养活自己,不辜负师父一片苦心,也学得了师父身上的重情重义。

很多徒弟都已经能独当一面,万人喜爱,甚至是成名成角成腕儿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,都得走自己的路。可无论走到哪儿,无论怎么发展,身后总有师父的目光跟随。

那个对业务水平要求严格且严厉的郭老师,也是那个总关心你们是否闯祸有没有不听话的郭老师,更是你们出了差错无论怎么样都得护着你们,要打要罚都是我们自己家的事的郭老师,所以他说,有我在,都不叫事。

师徒父子,不过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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